※浮游城佈告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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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3日 星期日

[銀英]Resurrection 第六章

主配對:羅嚴塔爾X繆拉

隱性配對:羅嚴塔爾→米達麥亞、畢典菲爾特X繆拉







跟凡派爾打過交道是一回事,成為獵物時那又是另一回事。

羅嚴塔爾全身的體重壓在繆拉身上,張開的嘴中白牙森森,他本能的用手抵擋,跟著就被對方隨手撥開壓制,露出毫無防備的頸子。那雙本已失去焦點的藍黑異色雙眸此刻閃動著渾沌不明的火焰,顯然完全被食慾給支配了意志。 

「元帥,請……住手……」

羅嚴塔爾看不見他的掙扎,也聽不見他的求饒,眼裡看見的只有白皙肌膚下跳動的脈搏,耳朵裡也只聽見那淙淙的血流聲音。當他準備張嘴咬下,鼻端卻先嗅到了濃重腥甜的鮮血氣味。

「來這裡。」

一個清亮好聽的男高音彷彿是從他內心中響起,他不自覺的抬頭,循著鮮血氣味的來處,黑暗的視野中看見一隻白色骷髏手腕。

「來啊,來這裡啊。」

那手腕的主人似乎是這麼說了,他放開了手底下的獵物,像是重度毒癮患者,被鮮血氣味牽引,歪歪倒倒的走向前捧起那隻手腕,神色瘋狂的啜飲著。

「沒受傷吧,軍務尚書大人?」

繆拉呆愣的被高大的男人拉了起來,視線全然膠結在眼前的兩位凡派爾身上,沒注意到男人的問題,只是看著羅嚴塔爾吸吮鮮血的狠勁,還有黑髮黑衣的青年透出痛楚卻竭力忍耐的表情,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幸好那上面一點傷也沒有。

「真恐怖……」

男人直率的說出繆拉心中的感想,但是下一句卻讓他詫異的看向他。

「都已經變成這種怪物了,那女人還這麼堅持讓他活著是作什麼?」

男人邊說邊搖頭,原先堆滿玩世不恭神情的臉孔,此時竟然有著憂慮的陰影。繆拉記得愛夏曾經說過,一旦這個男人露出了嚴肅的神情,那通常代表事態非常嚴重。

「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子爵閣下?」

怪物?羅嚴塔爾元帥?因為他是凡派爾,所以不能活下來?

「……就是這個意思。」

男人毫不客氣的指著頂替了繆拉的受害者,神色轉變為嘲弄。那黑髮黑衣的青年他還有著依稀相識的印象──

這時候青年正忙亂著把像章魚一樣纏住就不放的羅嚴塔爾給大力推開,就算聽見了男人的話語,卻連扔出白眼的餘裕都沒有,而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因為失血更突顯了骨白的非人感。

「夠了,少爺,不要再……」

他嘶啞的低叫出聲,只是虛弱的氣音還不到繆拉耳力能聽清楚的程度,不過已經足夠讓羅嚴塔爾對其中的音節產生反應了,他幾乎是立刻的停下動作,青年抓準時機抽出鮮血淋漓的右手,退開兩步勉強擺出警戒動作靠著牆站立。

「你是誰?」

他伸出的手遲了一步只握到空氣,一個踉蹌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青年黑色的眸光深深靜靜的看著他,輕嘆口氣,那有如骨質面具的臉上扯出些微的苦笑漣漪。

「……我是歌爾特‧藍,奧斯卡少爺。」

『您好,奧斯卡少爺,我是歌爾特‧藍,從今天開始是您的家庭教師。』

那個名字輕易的攪弄起他幾乎不曾回想過記憶。

因為太悲傷、太痛苦,而不得不將那記憶連同傷口一起遺忘……

「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雖然看不見,他依然差點撲到了現在沒剩什麼氣力的歌爾特身上去。不過,只是幾乎,因為他的動作被一雙屬於普通人類的手給阻止了。

「藍先生,還有子爵閣下,麻煩兩位先迴避一下吧,羅嚴塔爾元帥還沒有更衣呢。」

繆拉雖然並不清楚他們之間有過什麼樣的糾葛,卻清楚的知道這種情況下什麼事情都不可能說清楚的,隨便抓了個藉口,露出堅持的微笑把兩位非人類的不速之客給趕出房間。





『他好像還記得你。』 
『嗯。』
『……接下來要怎麼辦?』

門外的對話雖然已經壓低音量,可是心頭煩亂的羅嚴塔爾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並非使用帝國或舊同盟公用語在對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並不是用「聽」來解讀他們的語言。

他還沒有聽見青年的回答,屬於身旁那個普通人的溫暖氣息環繞過來,他什麼雜音都再也沒能聽見,覺察到繆拉正拿毛巾替他擦拭身體,內心中有著怪異感。

離開那個家不像家的地方以後,他就不曾這樣讓人服侍過。就連在軍官學校、在成了高階軍官後也沒有過,即使任意支使低年級的菜鳥學弟是貴族或高年級學長們可以隨心使用的特權。

他的心跳聲還殘留著先前受到驚嚇後的不平穩,但是協助他穿上浴衣,揩掉他嘴角的血絲,用吹風機幫他把頭髮吹乾的動作卻不慌亂。在見識過剛才的場面後,這個人卻像是幾乎沒有被影響一樣。

他突然發現,他一點都不認識這個人。明明他們就是同僚,曾經在戰場上並肩作戰,也曾經在俱樂部把酒言歡,他更曾經直接被這個人審問過──

你不怕我嗎?

他突然有股衝動,想要開口問他。

如果那兩個人沒有及時闖進來,死的人就是你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感到懼怕嗎?

「您……」
「你……」

兩人同時說話的巧合,稍微驅散了先前的尷尬。

「抱歉,我只是想問您還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那彬彬有禮、謙和的言詞,仍然和記憶中一樣,羅嚴塔爾也可以在腦海中描繪出那雙幾乎無論何時都充滿誠摯的砂色雙眸,即便他現在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你現在……是元帥吧?」

「是。」

「別再用敬稱叫我了,元帥什麼的……」

端麗的嘴角勾出苦笑的角度,那笑容一時間讓繆拉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我現在不過是個死人。」

他腦海中浮現起歌爾特剛才的苦笑,雖然他們長得全然不同,可是嘴角仰起的角度相似的讓人心驚。而羅嚴塔爾撲向歌爾特的狠勁,顯示著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如果不是他用力阻住了他,歌爾特說不定是會被他殺了。

可是,他卻露出那樣瞭然的神情,不躲也不閃的等著他剛才叫著「少爺」的羅嚴塔爾對他施予任何報復……

說起來他也對歌爾特這個凡派爾近乎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一直是愛夏小姐倚賴甚深,隱於黑暗中的左手外,他們很少有接觸的機會。他為什麼甘願放棄人身、成為只能晝伏夜出的吸血魔物,或者是他在成為凡派爾之前,曾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些都是年少的他曾經想問卻沒機會問出的。

混亂的思緒與疑問沒有辦法立刻作出統整,這時傳了了一陣讓人無法輕忽的敲門聲,讓他們兩人都想起外面還有人在等待著。

「……叫那傢伙走,我不想見他。」

正要開門的繆拉停下了動作,回頭看羅嚴塔爾,隨即想到他眼睛看不見自己的動作跟臉上的表情,但嘴邊的疑問怎樣都說不出口。

「你就這樣跟他說。」

只是羅嚴塔爾也不管繆拉心裡面可能怎麼想,自顧自的這樣說下去。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在使性子,繆拉壓抑著想笑出來的心情,說聲好就開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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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鄉人小劇場:

羅嚴塔爾:元帥什麼的,別再這樣叫我了。現在我不過是個死人而已。

繆拉:呃,那要麼稱呼您呢?羅嚴塔爾提督?

羅嚴塔爾:我現在也不是提督了。(皺眉)

繆拉:那……閣下?先生?還是學長?

羅嚴塔爾:……你還是叫我元帥好了(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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