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城佈告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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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23日 星期日

[銀英]Resurrection 第五章

主配對:羅嚴塔爾X繆拉

隱性配對:羅嚴塔爾→米達麥亞、畢典菲爾特X繆拉









被拖進浴室裡面時,目不能視的羅嚴塔爾是狂亂不安的,他用力掙扎著,讓繆拉意外的是,那抵抗的力氣沒有想像中大,他稍多用些力就把他雙手反扣壓制在牆壁上。

「我不會傷害您的,羅嚴塔爾元帥。」

他附在他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安撫著全身緊繃著的男人。他虛弱的讓他驚訝。雖然知道凡派爾如果沒有進食身體會是冰冷而僵硬的,可是他的虛弱明顯跟進食沒有關係,那感覺更像是心理上受到相當大的壓迫──他隨即想到見到羅嚴塔爾時,他是驚慌失措的一頭撞進垃圾堆中又滾跌出來,才撞到他身上來,彷彿是後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追逐著他。

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這名素來驕傲自負的男子,讓他沒命似的奔逃?

手上感受到那細微的顫抖慢慢止息,繆拉也不打算浪費時間,依然用著沉靜的語調對他說話。

「我沒有要傷害您的意思,我只是想幫助您。等一下我會放開手,幫您把弄髒的衣服給脫掉,這個過程中如果您有感受到任何的不舒服,請立刻反應,我會住手,可以嗎?」

羅嚴塔爾額頭抵著跟自己體溫差不多的冰冷瓷磚,感覺到理智正在一點一滴的重新掌控他混亂的感性,他閉上了現在大概只剩下裝飾用途的眼睛。

「不,我自己來……」

他並不是個只會往前衝的傻瓜,向來懂得衡量局勢,才能輕鬆地站上高位。現在的局勢明顯是一面倒,他力不如人,也因為看不見而需要幫忙,只是他的自尊心並不允許他就這樣低頭求助。

「……如果需要的話,我會叫你。」

聽著那勉強偽裝出派頭的語氣,繆拉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好的,那我現在就放開您了,羅嚴塔爾元帥。」

繆拉把他扶到浴缸裡讓他能夠有所依靠後,壓抑著想伸手幫忙的心情離開,可是又擔心他看不見,結果還是站在門口看著羅嚴塔爾胡扯一氣,把身上的衣物亂七八糟的扯下來,然後摸索著找到蓮蓬頭,開了水還差點燙傷自己。

繆拉覺得眼前的情景讓人很是感慨。

一個什麼都看不見的人,堅持卻又笨拙的清理自己,這原本應該可以是個激勵人心的好題材,可是這個人曾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指揮千萬大軍橫越星星之海的名將,昔日意氣飛揚、高傲自負,如今卻落魄到連合法的身分也沒有,往後即使他不甘心,也只能過著躲躲藏藏不見陽光的日子。

他的死在他們的心中留下的是極深刻的遺憾,也是他們難以提起的故人,就算現在知道他並未死去,那遺憾感未因此消退,反而更加複雜。

尤其……

繆拉壓抑著從內心深處翻上來的痛楚,眼前的景象跟記憶中的身影合而為一。

不知道比起來誰比較驕傲,但那個人是更加直率、耿直。橘紅的頭髮有如落日餘暉燦爛,曾被譽為「猛將」的男人,在人生的最後卻一無所有,連他這個軍務尚書都無法保住他的生命。

如果米達麥亞元帥還活著,一定也不願看見自己的摯友淪落到這種地步。





當紊亂的思緒與情緒重新被理性重新掌控之後,眼前的黑暗他也能夠慢慢的接受了,這時羅嚴塔爾才注意到,失去一向仰賴的眼睛,其他的知覺卻更加敏銳起來。

雖然是背對著繆拉,他的想法與視線仍像是小刺一樣的戳痛他的內心與背脊。沒有辦法很明確的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可是他隱約可以感覺到那是由昔日的同僚情誼、同情還有其他混雜著夕陽顏色的不知名情感組合而成,其中的同情成分清晰到讓他感到心情惡劣。

同情。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人用這種眼光看待。

出生在富裕的下級貴族之家,他是主人的獨生兒子,吃穿用度不需費心張羅,自然就有人侍候的妥貼,即使父母用著憎恨或忽視的態度對待他,僕人也不曾改變過,只是機械性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同情不會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念寄宿學校與軍官學校時,身邊的人盡是跟自己有著相同身分的人,他們不懂得什麼叫做同情,只懂得欺壓弱小,阿諛上級與強者,他毫不客氣的踏過他們的頭頂,輕易的獲得了女人、勝利以及財富,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他,根本也不需要同情。

同情是給弱者的東西,他不需要。

「毛巾。」

心境反映在語氣上,他乾脆毫不客氣的支使起繆拉。

皮膚感受到毛巾,還有一股人體特有的溫度與氣息包圍住他,穩定的心跳聲傳遞到他的胸膛中。他應該是不會對同性有所反應,可是他卻清楚聽見了從身體深處浮現的慾望。

想要他。

想要那溫暖的血肉。

想要撕開他的皮膚,品嘗在底下淙淙流動的生命之源。

那是不同於性慾,比之還要凶暴、瘋狂的本能。

「元帥?」

繆拉詫異的看著羅嚴塔爾回過身來,蒼白修長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凌亂褐髮下面,是一雙內藏火焰的藍黑異色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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