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城佈告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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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的花癡與無病呻吟等。

2010年6月18日 星期五

[聖鬥士]執子之手

※本篇為雅柏菲卡x史昂
※有輔導級H情節,慎入







嘉米爾族的新娘出嫁時,都會披上一件由母親親手縫製的,大紅色織吉祥圖樣的羊毛披巾。


史昂記得曾經一心嚮往成為戰士的師妹尤茲莉哈總是將這件象徵新娘嫁紗的披巾披掛在身上,注入小宇宙的披巾柔韌無比,是相當棘手的武器。


「史昂,這幾件……你看可以嗎?」


甫從人界旅行回來的薛西佛斯,自行囊出拿出了幾件色澤深淺不一,但都是紅色羊毛料子的披巾,看起來有幾分苦惱。


「我不知道你會喜歡哪件,就統統買回來了。不過可惜,都不是你家鄉的織品。」


史昂輕觸著輕軟緻密的羊絨布面,臉上慢慢的露出微笑。


這當然不是嘉米爾族的手藝,一來是嘉米爾族逐漸凋零,二來是出產嘉米爾母親們愛用羊絨的羊,如今已經被列為瀕臨絕種的動物,再也不能合法取得。但是編織染色的手法還是一樣的古老,布面的質地也很細緻、輕軟。


「沒關係,這都很好,謝謝您,薛西佛斯大人。」


「教皇大人和哈克雷大人現在還陪在穆的身邊,我想那孩子是沒問題的。」


薛西佛斯知道史昂的憂心,初次的旅行特別順道往嘉米爾一趟,但是並沒有在年幼的白羊座前面現身。兩位老人家似乎逗孩子逗得很樂,而那年紀尚幼的白羊座,已經顯示出與年紀不符合的沉穩與靜默,讓他想起了還不是聖鬥士候補生時的史昂。


「他和你以前很像。」


「但是穆比我安靜乖巧多了。」


史昂從中挑選了一件暗紅色織有幾何圖樣的披巾,在面前展了開來,薛西佛斯一時間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小時候常常頂撞師父,可是師父口中的不肖徒弟。」


但那都是兩百多年前的陳舊往事了。












「閉上眼睛,雅柏菲卡。」


雅柏菲卡聽從的把眼睛閉上。單獨相處的時候,史昂有時候笨拙的像十幾歲的青少年,而不是兩百多歲的教皇。雅柏菲卡不知道這是因為他記憶裡的史昂只有十八歲,還是因為史昂在他面前才特別顯得手足無措的緣故。

他記得類似這種事情米諾斯有段時間很常幹,睜開眼睛常常會看見一些別緻的物品,多半是地面上的小玩意,比較大手筆的是宮殿旁一整片的薔薇園,以及這片日光蘭之境的庇護之地。如果有什麼東西是雅柏菲卡會真心感謝那個白髮惡魔,或許就是這片土地,還有讓他親手喚回又送走的同伴們。


史昂想要送他什麼?


他感覺到輕軟溫暖的東西披上自己的肩頸。


「這是什麼?」睜開眼睛的雅柏菲卡好奇的摸著披巾的質料,感覺印象中有看過類似的東西,但又不知道史昂送這個給自己有什麼意義。


「果然很適合。」史昂倒是難得的笑得很開心,一面替他固定好長長披巾,一面整理著他的頭髮。「雖然不是嘉米爾族的手藝,但是編織的方式是一樣的。」


「……我好像看過那個女孩,嗯,尤茲莉哈,身上披著這個。」遠眺練習場時,雅柏菲卡似乎還見過她以披巾作為武器,陽光底下豔紅的布料翻飛,攻守自如,連史昂也招架不住。


「那是她的母親的嫁妝,那種披巾使用的羊毛,現在已經不能使用了。」史昂露出有些惋惜的眼神,「嘉米爾族的母親在家中女兒出嫁的時候,會準備一條這樣的披巾。但是,現在嘉米爾族也人數少到不太有人記得這些傳統了。」


雅柏菲卡低頭,有些狐疑的審視著這條披巾,然後皺起了眉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


聲音裡有種史昂很久沒有感受到的威脅感,他楞了下,才忽然明白自己剛才那段解說已經碰觸到了雅柏菲卡的禁忌。


「我只是覺得這很適合你,而且這件肩寬的幅度是男用的……」


「……那怎麼不是給你自己披呢?」


雅柏菲卡忽然間把披巾拆下來,迅速的圍到了目瞪口呆的史昂身上去。


「比起我來說,你更適合傳統的嘉米爾織品,不是嗎?」


面對笑得燦然生光的雅柏菲卡,史昂不得不承認,他就算在生氣的時候,也是非常的有魅力。









史昂乖乖的圍著本來要送給雅柏菲卡的披巾,任由雅柏菲卡親吻著、撫摸著。


米諾斯離開之後,雅柏菲卡本來真正的覺得自由了,那天他終於不在乎他對米諾斯的仇恨以後,米諾斯的傀儡線,再也困不住他。但奇怪的是,對米諾斯的一些回憶反倒是最近開始湧現,好的事情與壞的事情攙雜在一起,讓他感到不安起來。


「怎麼了?」


史昂發現雅柏菲卡忽然停下了動作,怔楞的看著他,於是輕輕捲著他有如絲緞般柔順的頭髮,低沉著聲音問著。


「……好奇怪。」雅柏菲卡搖搖頭,推開了史昂。


他不喜歡這種情況,一點也不喜歡。


「嗯?」


史昂很有耐心的等待著,他知道雅柏菲卡終究會說,只是需要時間而已。就像米諾斯雖然離開了,但是遺留在雅柏菲卡靈魂與心靈上面的傷口,仍然需要時間才能癒合。


「我不知道……」


雅柏菲卡垂下了長長的眼睫,躲避著史昂的視線。


「我剛剛想到了米諾斯。」


莫名其妙的執著於他的米諾斯,在他耳畔喃喃的說了兩百多年情話與威脅言語的米諾斯,有時候在他面前屈尊卑下,有時候在他面前狂妄自大的米諾斯……


「我不愛他。」


「我知道。」史昂稍微靠近了一點,但只輕輕抓住他的肩膀,確定了雅柏菲卡沒有推卻他的意思,就沒有再更近一步的動作。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


雅柏菲卡看起來惱怒又困惑,即使是這樣的表情,史昂依然感覺得到自己深深的受到吸引。


他猜大概是幾天前米諾斯來過的緣故。


天貴星米諾斯仍然頂著冥王軍三巨頭,冥界三判官的頭銜,仍然是一頭的白髮與俊美的臉孔,但是他不記得任何雅柏菲卡的事情,目光冷峻儼然,有如神話時代名聞遐邇,鐵面公正的冥界判官一般。


他們認識的米諾斯,或者任何冥王軍的一員,都已經不存在了。儘管他們仍然是敵人,這樣的認知依然能讓人感傷。


聖鬥士們還有獲得轉世的機會,他們卻是徹底的、完全的消失,除了曾經作為敵人的他們,不會有人記得。


「沒有關係,雅柏菲卡。」史昂再試探性的前進一步,現在他們的距離只有半步而已,但是手仍停在肩膀上,安撫似的輕拍著。


他不擔心雅柏菲卡會離開,但是擔心雅柏菲卡的負面情緒,日光蘭之境的土地會吸收死者的思念與記憶,過往這裡有足夠多的聖鬥士維持這個結界抗拒這份力量,然而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外加一個暫時停留的薛西佛斯而已。


「你在這裡,就值得我給米諾斯一個感謝了。」


如果不是米諾斯的癡迷,他會見到的是在寒冰地獄裡被折磨的魂神俱碎的雅柏菲卡,而不是現在在他面前的這一個。就像他不會恨著撒卡,若不是撒卡的舉動,他沒有機會拉回雅柏菲卡一般。


「你還愛著我,這樣就夠了。」


還有什麼能夠比相隔了兩百多年,發現不曾傾吐愛意的對方,居然也愛慕著自己更讓人欣喜若狂呢?


「你啊、你啊……」


雅柏菲卡像是莫可奈何的抬起頭,瞅著他,然後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儘管這動作他已經做過很多次,他還是不覺得厭膩。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呢?」


「我一直都很會說話。」


史昂微笑著,主動的湊過去給予一個有些笨拙的、長長的吻。


「……弄髒就太可惜了。」雅柏菲卡拆掉了披巾,低聲說著,一面順手就解開了史昂的袍子。「再多說一點吧?嘉米爾的事情?」


史昂順勢坐倒在簡陋的石床上,在雅柏菲卡佔有般舔吻吸吮過他的脖頸、喉結、然後鎖骨時,他的手也沒停,解著雅柏菲卡的衣袍,著迷似的看著強健精實的身軀。


「你想聽什麼?」


「比方說、聖衣修復師?這似乎很稀有?」


「非常稀有,一代嘉米爾族都不一定能夠出現一個。」


雅柏菲卡正捧起了他的手,細細端看。


史昂有著骨節分明的一雙手,指尖圓潤美麗,手腕處則有多次割腕獻血留下的傷痕。雅柏菲卡不只一次看見他用這雙手拿起鎚子敲擊聖衣,或是用手輕輕撫過聖衣表面,那時史昂的表情像是在品嚐什麼,有些溫柔、有些悲傷、也有些殘酷。後來才知道,是聖衣在告訴他它們的記憶。


「摸我。」他略為抬起眼,只那麼輕輕的、毫無知覺的朝著史昂勾了一眼,史昂差一點就要克制不住的撲壓上去,「像你摸聖衣一樣的摸我。」


史昂滾動著喉嚨低啞的笑了,雅柏菲卡既然這樣命令,他怎麼能夠不遵從呢?


「你嫉妒嗎?」


雅柏菲卡順著他施力的方向,坐到了床上,史昂的陰影籠罩著他,凝視著他的目光深邃,他依稀可以辨別出歡喜、哀傷、熱情、溫柔,但其中似乎還雜著一些他不知道的什麼。


「……有一點。」


以前,很久以前,他不能被觸碰,也不能觸碰別人。那個時候,他曾經無端的嫉妒起可以讓史昂正大光明觸碰的雙魚座聖衣。


「我死掉以後,聖衣,說了什麼呢?」


「……說了很多。」


史昂有些笨拙的親吻著他的眼角眉梢,儘管內心的欲望狂暴,但他的動作仍然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對待聖衣一樣,溫柔的輕觸、撫弄。


「它很悲傷、哀鳴了一整晚,把你所有的事情都說給我聽。」

那碰觸很輕柔,完全不同於米諾斯的粗暴執拗,但或許因為是史昂,或許是因為別的緣故,雅柏菲卡只知道自己的反應比以往都劇烈,莫名的把手遮住了臉,但看不見,卻只是讓感覺更加敏銳,他知道那雙他喜歡的手正在身體上游移,描摹著他身體的線條,一點一點的,燃起靈魂內部的火。


從來不曾這樣過。


「……住手……」


他哀鳴出聲,旋即掩住嘴,那是連他自己都沒有聽過的求饒之音。


而史昂順從的停了下來,並且從他身上離開,低聲安撫著他。


「沒事、雅柏菲卡、沒事……」


淚眼矇矓裡,他看見史昂混雜著擔憂與慾望的神情,還有在他的眼中看見自己驚恐的表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只是累了而已,不要勉強自己。」


史昂打斷他的話,毅然替他將衣袍穿妥,然後才把自己的衣物穿好,動作中沒有流露一絲怒氣或不耐。







在這短短的沉默當中,雅柏菲卡的目光落在那件被他擱在一旁的暗紅色披肩。


史昂坐在他身旁,很近,但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開口的聲音輕輕的、沉沉的。


「尤茲莉哈和托古沙,是家族的繼承人,和我這種沒有父母而從小被培育的戰士又不太一樣。他們姐弟都很有天份,師父對他們寄望很深。但尤茲莉哈畢竟是女孩子,女人總是要嫁人、延續後代的,嘉米爾族人太少了,可是她還是寧可選擇戰士之路。我本來想,他們兩個有一天都會以嘉米爾的戰士身份,協同聖域的聖鬥士們一同作戰,師父大概也這麼認為吧。」


雅柏菲卡安靜的聽著。


「成為聖鬥士之後,在聖戰開始之前,我只有回去過嘉米爾兩次,一次是在你繼承雙魚座聖衣前,一次是教皇大人派我回嘉米爾去。」


「……我記得。」雅柏菲卡輕聲回應,「你帶著傷回來,那是第一次,我們黃金十二宮全部到齊。」

他是之後才在路邊從嘴碎的侍女們說白羊座的史昂受傷了,史昂在聖域的人緣很好,她們幾乎是滿心歡喜的想去探望他。


他什麼也不能做。


「我回去的那一天,才聽說托古沙和雙親乘坐的馬車在雷雨中翻覆於懸崖下,尤茲莉哈只有找到雙親的遺體。教皇大人只說嘉米爾有兇星之相,但是誰也想不到,兇星竟然就是托古沙。我們都沒有注意到托古沙故作堅強外表之下的心思,也沒有注意到他對尤茲莉哈的希望與失望。我還記得,在進行聖衣修復師的修行之前,他們兩個常常跟在我後面跑呢。」


雅柏菲卡輕輕的靠過去了一些,握住了他的手。


「我親手殺了托古沙,然後才徵求師父的同意,把無家可歸的尤茲莉哈暫時帶回了聖域,遠離傷心地。」


所以,這就是那個女孩會出現在聖域的原因。雅柏菲卡恍然大悟。


「……她住在白羊宮裡的時候,撿到了幾次你留下來的薔薇,我一次都沒有跟她說實話,不過我總覺得她應該已經發現了吧,那年紀的女孩子……還滿難懂的。」


看著史昂露出有點苦惱的表情,雅柏菲卡總算微笑了起來。


「因為你不敢跟她說,你喜歡上了我嗎?」


「……是啊,因為你是最美麗雙魚座聖鬥士嘛。」


一面說,史昂一面抱住了他,這擁抱絲毫不帶侵略與慾望,所以他雖然僵硬了一下,但也很快的放鬆了。


「你的油嘴滑舌,一定是跟童虎學的吧?」


「……說不定。」


史昂順勢把臉埋入他的頸窩中。這在以前,是只能空想但不能實現的動作,光是這樣他就心存感激了。


「雅柏菲卡,我已經等了你兩百三十年,所以你可以慢慢來,不用這麼著急。」











他的確在著急。


他想了他,兩百三十年


雖然已經確認過了彼此的心意,但是他仍然感到不滿足,仍然感到焦慮。


史昂點燃的火,仍在靈魂內部燃燒著,他也知道史昂也在渴求著他。


所以,為什麼不?為什麼不要?為什麼要慢慢來?


那雙骨節分明、好看的大手正輕輕帶著安撫的節奏拍擊著他的背心。


「我在這裡,雅柏菲卡,我在這裡。」


也許雅柏菲卡不夠明白,但是史昂畢竟是活到戰後的人,他懂得在面臨隨時都會死亡的壓力解除後,原先被壓抑的恐懼、害怕、驚怖,各式各樣的情緒就會爭先恐後的冒出來,有的人慢慢會好,有的人一輩子都活在聖戰的陰影之中,他們花了好大的力氣收拾戰後的殘局。就連他自己剛開始時候也常常夜不安枕,半夜張開眼睛以為還在備戰,然後才瞪著教皇廳臥室的天花板想起來,聖戰已經結束,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只剩下聖衣……


後來他乾脆搬到修復之間去睡,被聖衣包圍之下,才能夠睡得比較安穩。


何況雅柏菲卡面臨米諾斯的威脅,這樣子度過了兩百多年。


光想到這裡,史昂心口就揪痛著,比撒卡貫穿自己胸口時的傷還痛。


「史昂……你不想要我嗎?」


雅柏菲卡的聲音裡有著挑釁。


「……怎麼可能不想?」


他苦笑。美人在懷,他自己又才剛懂得情慾之事,現在就像那些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一樣,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


可是他不能不顧慮雅柏菲卡。


「我只是在想……當年我們都沒有什麼時間跟心思去理解這些事情……比方說追求之類的。」


「然後?」


「所以我們可以慢慢來,從頭開始。」史昂的表情很是認真,「一般來說,都是從追求開始的。」


「這話聽起來很像是迪捷爾會說的。」


雅柏菲卡忽然覺得安心,於是一把推倒他,低頭瞅著,臉上帶著笑。


「可是,我已經追求過你了。」


「但是我還沒有啊!」


雅柏菲卡完全不理會史昂的抗議。


「你接受了我的花,就是接受了我的追求。然後接下來呢?」


「唔,我想想……」


史昂一面試著推拒著雅柏菲卡的進襲,一面努力思考著。


「好像是、牽手、接吻……」


「……這些都做過了,下一個。」


雅柏菲卡把手壓在他頭的兩側,整個人幾乎是騎在他身上,長髮像簾幕般披散而下,氣勢驚人而眼神深邃,彷彿要把史昂吞噬一般。


「太快了。」


史昂故作在意的抱怨。


「我看那些年輕人都……嗯,拖個十天半個月的。」


「但是他們沒有人等了兩百三十年。」


雅柏菲卡低頭吻著他的唇,一面吻一面喃喃低語。


「兩百三十年、史昂,我本來已經不抱任何期待了、史昂……」


靈魂內部的火又慢慢的燃了起來。


「所以我不想等待,一點都不想。」


即使是米諾斯的怨靈,也不能阻止他。











薛西佛斯漫步在日光蘭之境的庇護之地內,盡量不去靠近史昂和雅柏菲卡所在的小屋,不過就算他盡量遠離,過去的天貴星.獅鷲獸的米諾斯所賜予的這片土地仍然有限,以他良好的視力仍然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小屋周圍明顯環繞著淡紅色的光暈,而周圍的魔宮薔薇根本處在一種極度興奮,彷彿隨時會噬人的狀態,更別提稍微靠得近一點,就會被那濃重的薔薇花香薰的頭昏。


他本來擔心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支撐這結界對他們來說多少會力有未逮,不過顯然是他多慮了。薛西佛斯在結界邊境的停步,眺望著荒蕪的冥界,腳邊迅速的環繞起爬藤小花。


冥界荒蕪,而庇護之地相對之下就顯得豐饒,結界之外灰暗的、不成形狀的形體徘徊不去,然而普通的死者不具力量,儘管受到吸引仍然闖不進來,也闖不進來。


雖然不樂意稱讚,對方的目的也不純良,不過,佈置的如此週到,只能說不愧是「那個米諾斯」。


原本是作為囚禁雅柏菲卡的場所,居然變成了聖鬥士們在冥界的庇護之地。


「這一次,要去哪裡好呢?」


他自言自語著。


也許可以去中國,去看看童虎,順便看看他對於史昂事情的反應。

金色的羽翼舒展開來。













儘管已經有了一次的經驗,但完全不足以應付雅柏菲卡的需索。


混亂的記憶與情感衝擊著,史昂無法理解到其中的內容與意義,只能盡全力去包容著他,讓雅柏菲卡帶領著,像是暴雨中載浮載沉的小舟,像是狂風中隨風飛舞的落葉。他們互相親吻、探索、觸碰,交換並承受與品嚐對方的記憶,無論黑暗的、光明的、悲傷的、快樂的、痛苦的、失落的、喜悅的、歡笑的,時間彷彿無限延長,永無止境。


史昂回復意識前,想起曾經在電視廣告上看見的滾筒洗衣機,覺得自己好像在裡面被滾了幾十圈之後,變成皺巴巴又濕淋淋的一團衣服,然後只能癱在地板上。


「那個是什麼東西?」


彼此的意識都還處在半交融的狀態,生活於十八世紀的雅柏菲卡不能明白史昂心裡面一閃而逝的影像。


「……一種洗衣服的機器。」史昂半閉著眼,還沒辦法脫離雅柏菲卡那些晦澀黑暗的回憶。


「世界變得好多,我都不認得了。」


雅柏菲卡喃喃說著,聲音裡有著純然的好奇與苦惱,史昂睜開眼,就看見他正在跟那件披巾奮戰,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固定才好。


「我來吧。」


他勉強自己披衣坐起,對著雅柏菲卡招了招手。雅柏菲卡跪坐在他跟前,讓他重新替他整理。


「其實還滿好看的。」


他摸了摸料子,觸感輕柔細緻,薛西佛斯大人長久在外行走的眼光一向不差。


「我想起來了,你還不是白羊座聖鬥士的時候,上聖域來總是會披著這麼一條。」


那時候的史昂還是令人尊敬的聖衣修復師,嘉米爾長老的弟子,他只是個雙魚座的聖鬥士候補生而已。


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叫住他,而他也回應了。


「是啊,這原本就是嘉米爾族的傳統服飾,不過我那是粗布羊呢,跟喀什米爾羊毛又差多了。」史昂一面微笑,一面梳捋著雅柏菲卡如絲緞般的長髮,顯然也想起了他們第一次交談時的事情。


「而且,意義也大不相同吧?」雅柏菲卡等他整理好了,站起身,退後了兩步。「你說母親會替女兒準備這樣的一條披巾作為嫁衣,那麼……」


史昂仰頭看他,儘管在冥界把這件事情說出口是有點好笑,但他也不是沒有深思熟慮過。


「……米諾斯奪去了你的家族,我雖然有師父但也是孤兒,你願不願意……」


「我願意。」


雅柏菲卡打斷了他的話,捧起他的臉。


這種問題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史昂伸長手臂,把他攬進懷裡。


「可惜師父和教皇大人不在……薛西佛斯大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那跟那有什麼關係。」


雅柏菲卡倒是忽然臉紅了起來。


他現在才想起來薛西佛斯大人也在,但是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我的長輩就只有師父跟教皇大人……」


史昂嘆口氣,想起薛西佛斯說二老現在人在嘉米爾陪著穆,他就有點擔心。


但是擔心他管不到的事情,也只是白擔心而已。


「所以,接下來你打算幹麼?」


雅柏菲卡又壓到了他身上去。


「唔,那個,雅柏菲卡……」


雅柏菲卡的思緒能轉移是好事,不過……


「嗯?」


「我想稍微休息一下……」


他試著委婉的提出請求。


「再一下子就好。」


只是雅柏菲卡又低下了頭,舔咬起他的耳朵。


「唔……一下子?」


他知道他無法拒絕雅柏菲卡的請求。


「一下子。」


而雅柏菲卡也知道這一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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